沈洛歆一愣,不知怎的,没有点头,也没有开口,只这么站着,垂在身侧的那只手,紧了紧。
她从未觉得这个身份不好,如今也一样。只是,她却清楚,但凡这个头点下去了,那么她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便再也没有了说服力。
只是,沉默有时候亦是一种答案。
“真的是许四娘家的?那个仵作?”
“可不,之前我便觉得有些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……这么一说,还真是,之前瞧见过。”
“啊哟……晦气!”
“仵作”二字,于大多数人看来,是足以全盘否定一个人的理由。
“就是就是!你个小仵作人怎么那么坏?你就是想要私吞这张药方罢了!其心可诛!”
柜台那边的店小二正要上前打抱不平,却被一个脑瓜崩敲了脑袋,身后掌柜虎着表情低声呵斥,“脑子坏了?之前我的那些话白说了是吧?她们这些人吃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了,能多给些碎银已经算是念着你解围的情分了。可之后呢,这泼皮天天来门上闹腾,咱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?”
有了第一个,就有第二个,一时间纷纷举手赞成,“同意!我同意!今日也是晦气,怎地就遇到一个小仵作,指不定回头就被传染了,幸好有这药方!”
众人面面相觑间,也不知道谁起了头,“好!我赞成!”
自始至终低着头的沈洛歆,不知怎地,突然抬头看去。她看向那处的眼神都在颤抖,捏着拳头半晌,到底是破口惊呼,“那张方子它就是假的!大家不要上当受骗!”因着用力,嗓子里出来的都是破音,暗沉、嘶哑。
自然有人心领神会,“此话当真?”
“当然是真的,我那邻居的叔叔的儿子,就在大理寺当差,如今这小两口,都被关里头咯!还听说,不止大理寺的官员们,还有整个尤家,也被关了,进得去,出不来咯!”
话未尽,其中意思却是无人不知,纷纷避让。没多久,姬无盐这桌四周的人群一下子都退开了,乌泱泱一屋子的人,只他们这边空落落的只有当事四人,便是卖方子的男子看着沈洛歆的眼神都变得躲闪胆怯,半晌,眼珠子一转,却又上前一步,“唰”地一下夺过沈洛歆手中的那张药方,转首朝着众人扬了扬手中那张药方,“诸位、诸位……诸位听在下说几句话哈!这疫病吧,朝廷虽然藏着掖着的不让说、不让聊、不让咱们哄抢药材,就、就那个词怎么说来着?什么太平……哦,那不重要!重要的是,你们看看,如今哪家药铺没有哄抬药价?”
她想要帮助他们,他们却用这样一个理由,来拒绝被帮助——似乎,被一个仵作帮助,也是一件很丢人、甚至于有些“晦气”的事情。
小二正欲反驳,掌柜又是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,不重,却也不轻,“还不去干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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