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一人一边,将水抬到卧室的后面。
阿忠侍卫注目我良久。
我抬头不安地看他一眼,又低下头去。
他缓缓开口道:“何田田听旨。”
我立刻站起来,跪倒在地,低头伏身道:“民女接旨。”
阿忠侍卫一字一顿地说:“何氏女田田离京前发誓效忠神皇,此身已不自属,不得违背。”
在我请求女皇陛下准我随阿忠侍卫南下的时候,女皇对我说:“我准你去,但是你向我发誓,从此做我忠心不二的臣子,一生一世都不背叛我。”
我一字一顿地说:“民女此身属于陛下,不敢有半分违背。”
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。她的目光锐利深邃,我的目光真诚纯净。
我此身已经不自属。它属于女皇陛下。我要效忠于她,听命于她,跟从于她。除非她要我死,我才能死。
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。
我无力地伏倒在地,泪如雨下。
阿忠侍卫蹲下身,单腿跪地,轻声地说:“不要再做傻事。”
我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,哀哀地问:“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?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?”
阿忠侍卫的眼神,像是看着一直垂死挣扎的小狗,充满了怜悯。他反问:“为什么要做傻事?”
我无声地抽泣:“你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。请你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。”
阿忠侍卫道:“你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人。阿草,皇上是很英明洞察,可是你母亲这样的案子,换了平常百姓,她会开恩派三个侍卫,两个宫女护送你千里迢迢南下探母吗?一般的百姓,她会细微到下圣旨令你父母合葬,并在许家村何家村两村为你母亲树碑立传。你知道为你母女翻案,这一程所费多少公帑吗?可是你为皇上做了什么?你有回报吗?我们撇开皇上的恩情不讲,这一路,悠兰和春雨对你呵护有加,待你差不多跟待宫中的贵人有一比。她们不敢与你攀姐妹,可是你也不能害她们吧?你知道你这一死,死在她们的眼皮底下,她们便要获罪——至少是失职之罪!她们跟你一路风尘仆仆,你就这样对待她们?”
他的声音与其是责备,不如说是温柔的劝说。我的眼泪纷纷地落在地板上,身前已经是一片水渍。
阿忠侍卫抬起手,似是想拭去我脸上的泪,忽然一阵错乱的脚步声,悠兰拉着春雨,齐齐自后面走出,跪倒在我身前,哀求道:“何姑娘,求你看在我们一路跟随,并无冒犯的面上,莫要再寻死罢!悠兰和春雨如有伺候不周的地方,还请姑娘直接指出,婢子们一定会改。”
阿忠侍卫悬在半空的手,像触了滚热的烤栗子一样,唰地收了回去。他掩饰地咳嗽一声,顿了顿,附和地说:“是啊,是啊,阿草,你再想想你干娘张大娘和阿丑姐姐,难道你不想日后将她们接到洛阳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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